困境

我的名字是奧，今天剛好滿三十歲，職業是……

奧從小就知道，自己與別人有點不同。

從小接觸得最多的，並不是各式各樣的玩具。

有的，只是不同款式和品牌的槍械和利器。

如果把那些玩意也歸類為玩具的話，奧該是比同年紀的朋友幸福。

除了那些玩物，我更不用上學。

因為奧從來也沒有離開過那間屋。而且那間有著生活上一切所需要的。

那個時候，每天醒來後唯一要做的事，就是學習。

由最大的利器開始，一直到到最小的，學習如何把一切會動的變成靜止。

在大約是六歲至八歲的兩年裡，每天也是在做著相同的事。

雖說是相同，但那個時候感覺也是很有趣的。

每次看著那些本來是會動的，動作變得越來越慢，然後再由慢慢的動作變成靜止，感覺其實也不錯。

說句實話，那個時候對我來說沒有所謂的殘忍或不殘忍，因為根本不存在著"殘忍"這個字。

然而這個有趣的練習，在我九歲以後便沒有了。

也不能說是沒有的，只是對像變了，由動物轉了是"人"。

其實那也是沒有多大分別的，反正一樣都是生物，就是體型大一點點吧。

我開始學習人的身體結構，各個不同位置受傷時的反應。

當然最重要的是如何最快的把"人"變得靜止。

槍械方面也開始練習了，就是自己不是太喜歡。

使用槍械也不是有什麼大問題，說上來其實是不錯用的。

自己的不喜歡，是因為缺少了那種真實的感覺。

那種由近距離看著由動轉靜所帶來的快感，與經由瞄準鏡所目睹的相差太遠了。

由十五歲生日那天起，我開始接受各式各樣交下來給我辦的任務。

轉眼便十五年了，我已開始對這種生活厭倦。

而怪事也就在這天發生……

酗酒，是我的其中之一個壞習慣。

很多時候，晚上我是會選擇在酒吧裡渡過的，特別是在沒有任務的日子裡。

還記得昨天晚上，最後我該是在中環附近的街頭倒下的。

才醒過來不久，我發現很多的途人也對我投上了怪異的目光。

怪異的目光好像不是來自因我我是個醉漢，而我也終於發現到是為什麼了。

我身上所穿上的，與我眼下所有人所穿的都不同。

隨即，我發現我好像不太認識這裡的一切。

或許我該這樣說，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，與我所認識的有點出入。

由各人的服飾、到交通的工具、到各個建築物、就是整個城市的樣子都不同了。

而在我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在作夢的時候，我聽到了有人在喚我的名字。

[ 奧，是奧嗎？看你的樣子，真的是你嗎？ ]

眼前站著個中年的男子，但在細看他的樣子之下，會發現他的年紀該是五十歲以上的。

[ 對不起，我的名字是奧。但，你認識我嗎？ ]

在發問的同時，奧沒有停著的在腦裡記憶搜尋著眼前這個人的容貌，然而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頭諸。

[ 真的是你？從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情，與過去的沒有兩樣。]

奧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，始終也想不出什麼來。

[ 就連樣子也與廿多年前的你一模一樣。不過不打緊，只要讓我看到你就好了。 ]

[ 什麼，什麼廿多年前，怎麼回事？ ]

就在我才把話說出來的同時，我感覺到我頸上一涼，隨即就是一種像全身麻痺了的感覺。

憑著自己多年來的經驗，我知道我頸上的大動脈被割斷了。

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便會先因為失血過多和腦部缺氧而失去知覺。

在我眼前的那個人像是還在說著什麼似的。

但我已聽不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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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奧，早啊。 ]

[ 早啊賢。很少有嘛，在這碰上你吃早餐。 ]

[ 嗯嗯。對了，昨天晚上你把那個三十級的遊戲角色開了上來嗎？已很久沒在遊戲上碰上過你嘛，我們一顆的人也差不多全五十多級了。 ] 阿賢邊看著餐牌邊說著。

[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近手頭上的那個工作有多忙吧，不要說上線，就連吃飯的時間也差點沒有呢。]

我點起了根煙續說。

[ 近兩天手上的工作才沒那麼緊，昨晚本想上線玩玩探探你們，怎知這才"AFK"5分鐘，回來便發現被殺了，一怒之下連那個人物也刪除了。 ]

[ 還好說，昨晚我在線上碰到你。密語你也不回應我一句話，便拿了你來試試我剛買回來的裝備嘛。呵呵~ ] 阿賢話後便大笑起來。

[ 原來就是你把我殺了。算了算了，先不說這個，有聽到下月份那個什麼"虛幻人生"的遊戲嗎？據說好像不錯的，所有的設定也非常真實呢。 ]

[ 嗯，當然是聽過了嘛，大作來的呢。聞說在遊戲的世界裡也有會有"虛幻人生"的遊戲發售，你說是不是很有趣。 ]

[ 好，就讓我先在這個月裡把我手上的工作弄好，不然下月份便沒時間了。還有賢，我們要快吃呢，快到時候上班了。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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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奧，晚飯後不要再給我看到你在網上裡轉了，你已在那遊戲足足轉了一整天呢。 ]

[ 媽，我會的了啊，我那個人物快要升級經理了，就只差一點點。 ]

[ 升什麼經理？ ]

[ 就是我那個遊戲裡的人物嘛，是個上班族的角色來，只要完成公司交下來最新的那個工程任務便會升經理啊。 ]

[ 媽不理你升不升什麼經理，飯後就是不許再上線。 ]

[ 媽 …… 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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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奧，很晚了嘛，怎還在電腦前不休息唷？ ]

[ 親愛的，妳先睡吧，讓我先完成新一篇的文章貼到部落裡，該不會弄太久的。 ]

[ 嗯，那你也不要弄得太晚唷。 ]

[ 嗯。 ]

[ 還有，一會你要先洗澡才可上床唷，懂嗎？ ]

[ 嗯 ……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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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奧 ……

後記：

˙[ 天地之間，真曾有我？天地之間，真曾有妳？ ] 倪匡先生早期作品原震俠傳奇裡的其中一句，很有意思。

˙困境，未必是真正的困境，而是在了解真相之後。

註：

"AFK" ~ 全寫是AWAY FROM KEYBOARD，網上遊戲裡常用到的述語。

後記2：

˙看了很多友人的留言，想我的表達能力還是不行的說。

˙故事想帶出來的是，當每人在投入自己所謂的角式和身份同時，其實是真的還是假的，想根本也不知道。每當我們把某樣事情投放了靈魂後，是不是就已創造了另一個空間和世界。只想一想，也很有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