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6年10月23日 星期一

訓練

某年某月,友人告訴奧一個故事,一個關於訓練的故事……

什麼故事?訓練些什麼?

就是有關訓練那些野生的、剛補捉回來的獅子。

 

 

 

初期,訓練員會把獅子與獅子眼裡的獵物置於同一個空間裡。

那是個透明的箱子,一個非常大的空間,而在獅子與獵物的中間位置則以清晰度極高極厚的玻璃分隔著。

基於本能的反應,獅子會一次又一次的撲向牠的獵物。

明顯的,牠不會成功。

 

 

 

在開始的那段日子裡,獅子會用盡牠一切認為是可行的方法衝向牠的獵物。

用牠那鋒利的爪子、用牠那能把獵物撕開的利齒、甚至是以整個身體的力量衝向牠的獵物。

然而每次牠也總是會把自己的身體弄得遍體鱗傷、頭破血流的。

受過傷又痛得要命,獅子會開始嘗試抑壓自己撲向獵物的本能衝動,而改為慢慢的接近那塊玻璃,用爪子去輕輕敲打著。

獅子是清楚的知道有個牠不懂的東西把牠和獵物分隔著,而牠又是沒法子衝破的。

就在這個時候,訓練員會把那塊本來極厚的玻璃換成薄薄的一片。

 

 

 

在之後的日子裡,偶爾獅子仍會跑到那阻隔牠與獵物的玻璃前,去碰一碰那塊玻璃仍存不存在。

再好些日子之後,獅子終連去碰那玻璃的意欲也失去。

 

 

 

終於來到了最後的階段,訓練員會把那塊用來分隔獅子和獵物的玻璃拿走,而有趣的事也發生了。

獅子再不敢撲向牠本能喜歡的獵物,而就算是獵物在牠身旁走過也好,只要獵物回到當初那個分隔開來的位置,獅子仍是動也不願動。

牠不會再嘗試衝向牠的獵物,因為身體告訴牠,那牠不懂的東西仍存在著。

獅子清楚記得那種痛,而且,那種遍體鱗傷、頭破血流的日子並不好過。

 

 

 

故事看罷,我們會笑,笑獅子被那已不存在的東西所嚇怕、所困著,所為的萬獸之王也不過是如此罷。

但再想深一層,自稱為萬物之靈的我們,不也就是這個樣子嗎?

唯一不同的只是,我們都喜歡同時擔任訓練和被訓練的角色。

 自己訓練自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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